第49章 从来就没有公平(2)(1 / 2)

她也不耽搁,收拾东西,拿起小根要交的表格就往院办走。行至药学院办公楼下一个坐落着假山的小草坪时,假山背面徘徊的一个背影让司徒步子缓了下来。莫非……她猜到小根为什么特意让她跑这一趟了。

经过假山的时候,司徒玦故意加快了脚步,对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人视而不见。

“司徒,你等等。”果然谭少城的声音自一侧传来,“你先别走行吗?我找你有点事。”

司徒玦回头,毫不掩饰脸上微微的不耐。她不喜欢谭少城,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不喜欢。就好像今天的事,明明自己有事,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开口,非要绕着弯子利用小根引她来这里,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谭少城给司徒玦的感觉一直是如此,功利心太强,心眼儿多却偏要藏着,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有时未必是使坏,而是她习惯了这种“曲折”的方式。可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恰恰是最让司徒玦打心眼儿里不齿的,甚至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所谓“温婉”也不是司徒玦喜欢的那杯茶。

司徒玦跟吴江不一样,吴江可以嘴上说着“非我族类”,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甚至在明知谭少城打着“感激”的旗号,对他存着那方面心思的情况下,只要对方不点破,他便懒得明着拒绝,以至于谭少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死心,时不时地还给在附属医院实习的他送点小东西。这段“逸事”其实跟吴江要好的人都知道,背地里都当一桩笑话。而作为吴江的密友,司徒玦不但知道曲小婉的事,更清楚即使没有曲小婉,谭少城跟吴江喜欢的女孩子的风格也是南辕北辙,八竿子都打不上。她也劝过吴江离谭少城远一点,狠狠心,也好过那“少女情怀”如附骨之蛆。吴江却笑司徒玦看不开,他自有他的一套“顺其自然,无为而治”的哲学,不过分接近,也不刻意远离。何必伤害别人呢?他总是那么说,别人喜欢他,那是别人的事,他才不费心思。说不定哪一天,她想通了,那份心淡了,自然就远了。

吴江还分析说,司徒玦对谭少城的戒备很大程度上源自谭少城和姚起云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她把别人当成了爱情的假想敌。所以即使谭少城就在她隔壁班,两人经常一起上大课,并且在谭多次主动示好,且司徒玦的好朋友小根、三皮皆与谭混得挺熟的情况下,司徒玦始终对谭少城非常冷淡。

其实吴江的猜测并不全对。以司徒玦的骄傲,她根本没有把谭少城当做自己的对手,也没有想过能有人取代自己在姚起云心中的地位,她的假想敌从来就不是任何一个女孩,而是姚起云心中的顾虑。对于谭少城,与其说是存有敌意,不如说是戒心,她总觉得那个人身上长满了心眼儿,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心眼儿吞了去。

“有事吗?”司徒玦并不打算在谭少城身上浪费时间。

“嗯,你有没有空?我……我想跟你聊聊。”

要说两人气场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谭少城越委婉,司徒玦就越不耐,有事就说事,吞吞吐吐的反教人不喜。她压根儿就不觉得自己跟谭少城有什么可聊的,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有空。”说完,脚步也不等人。

谭少城这下急了,上前几步扯住了司徒玦的背包,“等等,我真的有事!”

司徒玦扭身试图摆脱她的手,莫非她是为了吴江的事来的?要是她真以为司徒玦会在这件事上为她游说,那也太荒唐了。

“司徒玦,真要我求你吗?就算你是公主,说句话也有那么难?”谭少城眉心微蹙,五官小巧的脸蛋白生生的。司徒玦想,也许这在男生看来,就叫“我见犹怜”。

司徒玦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儿,听她说几句又何妨?

“好,拜托你先放开我的包,有话就直说吧。”

谭少城这才松了手,迟疑地环顾四周。下午时分,又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院办门前很是冷清,除了她们俩,再没有别的人影,连路过的都寥寥。

谭少城这才打算进入主题,让司徒玦意外的是,她没有提起吴江。

“我想问的是,今年‘傅学程奖学金’你报名了吗?”

司徒玦有些意外。

“傅学程奖学金”是海外华人傅学程先生以其个人名义在他们学校捐赠设立的,主要用于奖励品学兼优的在校生,也是除国家奖学金外,奖励金额最为诱人的,当然名额也非常有限,分配到本科生头上的就更是所剩无几了。以药学院这样的大院系,最多也不过每年保有一个名额。这不仅是荣誉,更是一笔小小的财富,每年申报的人数都相当可观,竞争自然也很是激烈。按照药学系的惯例,通常会把这个本科生的名额分给大四的毕业生。

原来是来打探敌情的。司徒玦点了点头,“没错,条件符合的不都可以报名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填了申请表的。”

谭少城点了点头,轻声说:“是,那奖金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那当然。既然这样,我们就等结果出来吧,反正公平竞争,这事我们谁说也不算。”司徒玦疑心她是想从自己的口风中衡量胜算有几成,干脆一句话堵死她的心思。说起来,要是这奖学金真落在大四生头上的话,那放眼全院,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还非她们两个莫属。可既然大家的申请表都交了,这事还真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决定的,谭少城再怎么打探也是白费。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谭少城居然仍没有结束这场交谈的打算。

“司徒,那笔奖学金对我来说很重要。”她绞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司徒玦笑了,“它对每一个申报的人来说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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